文/王新喜
日前，《papi酱》系列视频因为主持人时常爆出如“卧槽”、“CAO”、“小婊子”等粗口，被广电总局勒令整改。广电总局要求该节目下线整改，去除粗口低俗内容并且符合网络视听行业的节目审核通则要求后，才能重新上线。此前，广电总局已对多部粗俗网络节目进行整治。虽然被广电总局勒令下架整改，但papi酱人气不减，粉丝不降反增，papi酱的新浪微博粉丝在短短4个小时之内上涨了4万，最新发布的视频点赞量与浏览量依然高企。
papi粉丝热情高涨，但各大视频网站平台高兴不起来，毕竟目前处于敏感的时间风口，就在不久前，文化部将斗鱼、虎牙直播、YY、熊猫TV、战旗TV、龙珠直播、六间房、9158等多家网络直播平台被列入查处名单。直播平台迎来史上最严监管，而基于直播平台作为前者之鉴，视频网站对于处于政策监管风口的敏感或违规内容自然会小心翼翼，于是我们看到，目前微信公众号、爱奇艺、腾讯视频以及优酷视频等多个视频平台的papi酱视频基本处下线状态。
目前来看，视频网站对于后续papi酱上线的内容做如何处理，应该还没想清楚。因为视频内容相对难以监管，从技术角度而言，机器检测的审查的范围有限，界定违规内容较难，人工审核必不可少。若视频平台因为某个网红遭遇查处或者关闭等惩罚，显然是得不偿失，也是各大平台所担忧的。
当然这并非危言耸听，因为据相关消息，文化部接下来会出台加强网络表演管理的政策，对网络表演关键环节进行规范。比如讲建立违规网络平台和违规“主播”警示名单和黑名单制度，通过信用惩戒机制约束网络直播平台和“主播”的行为。虽然目前政策更多的针对直播平台，而非视频网站，但两者都是网红孕育的土壤，视频网站被波及的风险依然存在，而监管政策的约束无疑将对网红经济产生巨大约束力，因为网红主要依赖平台生产内容，一旦平台因网红承担违规风险，自然会在某种程度基于利益考量而选择放弃网红。
放到papi酱身上来谈的话，papi酱的危机在于，自身的影响力与粉丝效应需要依赖各大视频平台，我们看到papi酱的视频播放数据，每集平均播放量753万次，全网点击量已超过2.9亿次，而播放量最高的一集视频《有些人一谈恋爱就招人讨厌》，全网播放量达超过2000万次。但问题是她没有自身的平台，她的视频内容生产主要还是需要通过在腾讯视频、优酷土豆以及新生代的弹幕网站B站等各视频网站上发布来积聚粉丝，它的影响力持续释放需要依赖各大视频网站平台，而不是依赖逻辑思维等投资人给的估值与投资。
而前面说到，平台会担心自身被监管政策波及，放任papi酱的视频不进行审核意味着兵行险着，因此可能在未来对papi酱的视频内容保持一种严格的审查态势，以确保自身平台不触碰政策底线遭受违规之惩处，目前已经有视频行业人士在讨论如何对视频内容与视频中的人的言行进行监管，比如如何界定是否违规，如何建立视频内容分级措施，如何针对突发性的事件在技术上做出及时反应。但目前来看，以脱口秀为主要形式的内容比直播平台网红的监管难度要更大，业内人士也没有更好的监管手段，这也体现出，视频网站也开始重视自身平台因网红而带来的违规风险。
这无疑也会给papi酱的内容生产带来巨大压力，对网红而言，这犹如带着镣铐跳舞，战战兢兢而如履薄冰，进而丧失了自身的特色有标签。从直播平台到视频平台都因为网红遭遇政策红线，这意味着各大平台将思考如何对待网红。一旦从直播平台到视频网站平台都因政策对网红监管审查收紧，则可能导致网红的内容生产尺度、影响力与吸粉效应被压制，一旦网红的指数级增长效应被压制，将失去短的时间吸附尽可能多的资源的机会，这导致挣快钱的效应也会相应被压制，而主要依赖粉丝经营来变现的网红经济则可能会因此迎来低潮。
另一方面是对投资人与网红概念股的影响。如果从网红到各种直播、视频平台因网红违规内容面临三番五次的约谈、查处、警告，不仅让各大平台面临尴尬与风险，也会让资本进入面临危机。风投对风向的敏感往往异于常人，虽然日前网红市场规模过千亿，不少网红概念股一路涨停，但若风向不对，资本也会迅速套现退出，网红概念股也会相应下跌。
笔者在此前的文章中有提到，资本市场有个周期性的规律是挖掘新概念，从互联网思维、O2O经济，到微商经济、P2P模式、IP概念、网红经济莫不如此。目前挖掘出“网红经济”，是缘于在整个移动互联网市场，已经从高速增长步入到平缓期，资本逐利的惯性上来讲，它需要更具想象空间的投资渠道与项目快进快出获利。
而网红经济虽然符合资本市场现阶段需求，但未来面临政策风险与内容持续性生产与监控的问题，这会导致网红个性化标签模糊化。比如粉丝与大众对papi酱的认知，就是她是一个有智慧的、高逼格、爆粗口的逗逼，比如她最为人知是上海话 英文 日语的串联吐槽形式，夹杂粗口自成体系，对于网红而言，这种个性化标签才能形成粉丝效应。
而整改之后的papi酱或将丧失这种标签，这将影响到papi酱后续的内容生产，而这也影响了网红的商业模式变现。比如说罗辑思维罗振宇策划拍卖的Papi酱第一单广告，表示将通过互联网“边看直播边出价”的技术，参与到网络红人Papi酱的视频广告线上线下同步竞拍。但papi酱这类依赖个人特色为卖点的网红而言，一旦内容生产被套上镣铐被监管阉割之后将丧失特色，再难说会具备很好的变现内容条件，这样也或将不再符合资本市场迅速圈钱的逻辑。商业模式如果离开了网红依托于创造特色内容的本质，将是空中楼阁。笔者此前也说到，对于逐利的资本市场而言，网红衍生出来的主要绩效指标与投资者眼中的价值不对应，这种文化会被抛弃，转而资本市场会去追逐下一个新概念来获利。
一般来说，早前被广电总局封杀或勒令整改的节目或者视频内容，一般都不会被用户点赞，这次下架网红视频却又有意外，赞成者与反对者兼而有之。这也是缘于，网红火爆的背后本身缺乏有价值有思想的内容输出，但有个悖论就是，不low就无法大众化，papi酱通过相对粗口而又有趣的脱口秀来刺激大众，推动话题的发酵传播，制造一个个独家吸引眼球的爆点，通过点击率、浏览率、评论率、互动率带来思想煽动的效果，但显然无益于整个社会传播思想的理性与价值，也不符合官方主流价值观的要求。在网红界，papi酱具有标签性的意义，她的未来处境，或影响整个网红经济的风向。因此，从资本市场的调性、网红后续内容生产的困境以及视频平台对政策的敏感性与危机感必然会衍生各种严苛的内容审核机制等各方面来看，网红经济在下一阶段可能会迎来下行的拐点。
作者：王新喜 我的微信公众号：热点微评（redianwei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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