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网店影响就业，这是我们的一种看法。不能代表发改委的观点，也不能代表整个经济研究所的观点，只是我们课题组的一项研究成果。”
杨志勇
“说网店影响就业，这是我们的一种看法。不能代表发改委的观点，也不能代表整个经济研究所的观点，只是我们课题组的一项研究成果。”12月23日，国家发改委经济研究所副主任杜飞轮就他的研究向媒体解释。
“网店影响就业”，其实这一观点不新鲜。昔日有个店面就能生意兴隆的景象早已是明日黄花。实体店艰难生存，电子商务欣欣向荣。行业兴衰，新陈代谢，不足为奇。相关的说明反而更加引人关注：课题组观点不代表发改委，也不能代表发改委经济所。一个课题组的研究结论只是代表课题组，代表课题组成员，而不能理解为课题组所在机构的总体看法。
研究机构或智库不同于行政机构。行政机构在行政命令的执行中，内部不能有不同声音，更不能有干预行政运作的措施。智库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提出各种各样的政策主张，供决策者参考，或影响社会舆论并最终影响决策。一个课题组的成果，如果不夹杂其他利益，那么它至少代表着课题组所希望的政策取向和制度选择。课题组所在的研究所属于国家发改委，一般情况下，我们很难理解研究所的课题组会发出发改委不太愿意接受的声音。从科学决策来看，只要经过合理程序论证的政策主张，都对决策有参考价值。
因此，在决策未形成之前，有关决策机构和决策者应该是乐意看到不同观点的研究成果，这对于最终决策是有帮助的。特别是，现在的世界纷繁复杂，各行各业充满着各种复杂的专业知识，不借助研究机构或智库的力量，决策是很难有效作出的。
课题组所在的研究机构隶属于国家发改委，这就决定了课题组影响决策比起其他机构的课题组和研究者来说，无论信息传递，还是决策直接影响力，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这只是影响力，并不代表着决策一定会按某个课题组的研究结论进行。
现实中，一个研究机构或智库内部就同一问题有不同的看法是正常的，有时甚至有多种不同主张。因此，一个课题组只是代表一个课题组的说法，是能够成立的。当然，如果一个研究机构或智库中就同一问题只有一种观点时，那么这种观点就容易被理解为研究机构或智库的看法，从而避免了智库观点影响力的内部消耗，对决策产生更大的影响。
从制度安排上看，研究机构或智库的观点不能直接决定决策。决策仍然是决策者作出的。特别是时下，学者型官员越来越多，他们往往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主张。如果研究结论和他们的认识不太一致，那么要说服他们，也不见得容易。中国的智库还在成长之中，不属于任何机构的独立智库实际上很少。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如果限定智库只能有一种声音，那么智库功能不容易发挥出来。不仅应该鼓励不同智库有不同声音，还应该激励同一智库内部不同观点共存。未来中国更当发展更多的独立第三方智库，以加快思想繁荣的进程。
回到电商话题，电商有电商的优势，实体店有实体店的特色。时至今日，不少实体店被替代了，但新的实体店也在不断地涌现，甚至于，一些著名电商也加入了开设实体店的行列。共存才是商业生态的正常表现。智库生态同样如此，差异是活力的表现。一个课题组的成果确实可以通过自己的渠道影响决策，但有效的决策不可能只看一个课题组的成果。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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